一對老夫妻膝下無兒無女，只能守著一個小小的面攤度日。每天一大早，老倆口就擺出攤子，直到傍晚才收攤。

不知從什么時候起，丈夫開始在晚上擺起攤子。妻子問丈夫為什么那么晚才收攤。丈夫說，晚上也有些客人，白白錯過了挺可惜的。

一個月下來，妻子準備把余錢存到銀行去，卻發現并沒有比以往多多少錢，怎么回事？

丈夫不是說晚上也有些生意嗎？妻子有些疑惑。于是問丈夫。丈夫說，這個月的開銷大了點兒，妻子沒有再說什么，但懷疑的種子就此種在了妻子的心里。

第二個月，丈夫掙的錢多了些，妻子卻發現丈夫的手上不知何時開始有了一個個細小的傷口。丈夫說：“年紀大了，皮膚太干，容易開裂。”妻子沒有說什么，但懷疑的種子就此發了芽。

妻子對丈夫說：“晚上要不要我去幫你。”丈夫說不要，晚上的客人不是很多，他應付得來。

往冬天過了，天氣越來越冷，丈夫雖然抱怨天冷，卻從來沒有一個晚上不擺攤。妻子勸丈夫不要為了一點兒小錢累壞了身體，丈夫只是笑著不礙事。

妻子終于按捺不住了。一天晚上，她草草地吃過了晚飯后，便揣了一個小手爐出了門，她想知道丈夫的秘密。

妻子躲在面攤附近的角落里，沒有發現一個客人，而丈夫卻不戴手套，兩手舉高，對著面攤上掛著的燈做著什么。妻子掏出老花鏡一看，丈夫 竟然在縫玩具，那種縫一個只能得到很少酬勞的工作，丈夫怎么會做呢？

呆了一個晚上，懷里的手爐快冷了，妻子也沒有看到幾個顧客。丈夫就為了那幾個玩具而在外面待到十點多鐘嗎？妻子不相信，于是繼續等。

一陣清脆的女聲吸引了妻子的注意：“大爺，還在忙啊？”一位高中生模樣的女孩騎著自行車經過了面攤，笑瞇瞇地和丈夫打著招呼，丈夫把掛著的燈調整了一下，好讓女孩看清楚路，還在后面喊著：“小心路滑……”然后開始收拾面攤回家。

妻子的眼睛濕潤了。原來老伴兒和她一樣，都沒有忘記當年的事，多年前，他們有一個可愛的女兒，有一個冬夜徹夜未歸，第二天人們發現了她凍死在一個陰溝里。據說是因為小路上沒有燈，女兒失足掉進了沒有井蓋的窨井里。

妻子終于發現了丈夫每天都晚歸，為什么丈夫手上有著許多針扎的傷口，為什么晚上沒有生意卻能帶錢回家……

第二天，女孩再經過面攤時，看到了大爺身旁還坐著一位老婦人，兩人相依著取暖。

簡評：此習作以小見大，在平實的敘述中透出人性的光輝，體現了人性的真善美，奏出了一曲和諧社會之歌。感情真摯，催人淚下。